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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身保固

今天上午,精神奕奕地去參加會議,會議結束,匆匆回到辦公室與一位學生談話,我對她說,假如她願意,尖叫實驗室可以為她準備一張桌子,可以每天來靜靜地看看學長姐怎麼過日子,談天,合作與做研究,然後再決定自己的下一步。 我說,一些本來沒辦法好好畢業的學生都順利完成他們的學業,也找到他們下一個方向了。 學生問我,這樣的學生很多嗎? 我說,其實有一點。 然後接著說,其實只是待在家裡,就會像是進入一個做虛工的迴圈,久了會出不來。學校也許可以幫你,但是只比家裡好一點,你可以想想願不願意去幫助別人看看。 學生張大眼睛看著我,然後看看這個實驗室裡的風景,那當下有人在討論機構,弄3D印表機,有人在討論訊號分析,有人在討論實驗室旅遊,熱鬧得很。 接著她跟我點點頭,沒說什麼就走了。望著背影祝福她可以走出來。我跟她說,「我會等你回來。」 我忘了告訴她,尖叫實驗室只要我還在,享有終生保固的優惠。 然後,我就忽然間不舒服了起來。量一下血壓,還好,就是不知道發生什麼事。 接著,開心地去跟學生聚餐。很抱歉聚會到一半,我覺得自己該躺下來了。有點掃興,我不在時,學生可以聊得更開心才是。XDD

台灣的文學沈淪了嗎?

開車時偶而會聽一下廣播裡,然後聽到陳文茜與一位我不知道的詩人說起, 台灣的文學沈淪了(還是沈沒了),台灣沒有了創作詩的環境。 還說,一個國家沒有了文學就會怎樣了耳耳,而北京,上海的文學風景是多麽地棒啊! 不久前,我在  趨勢教育基金會 的采采詩經裡聽到向陽念他的詩,感動到落淚,這個難道不是文學,不是詩?還是要如後庭花之類的才是詩?才是文學? 文學確實很重要,假如連我這一個不入流的工程師都因為一直希望自己可以得到諾貝爾文學獎而努力在寫一些根本不可能得獎的文字,怎麼會說我們沒了這環境呢? 我知道台灣很多地方跟不上大家的想像,所以一時之間,焦慮,失落,徬徨等等感受就伴隨著文字與話語傳遞出來了。 有沒有想過,除了這些話,自己還能為台灣做什麼?不怨不尤地。

蘇老師,很多事你要放下

最近要出版一本書,與 「做孩子的重要他人」很不一樣的。不是侷限在偏鄉的議題。 趨勢科技 Trend Micro 的創辦人之一  Jenny Chang 是此書拼圖裡的最後,也是目前 Program The World推動企業一起協助偏鄉最重要的一篇拼圖。 她對我說,當年,辦一個晚會,連氣球要多大,放在哪邊她都要管,後來她懂了,只要有人上去說話,把晚會做得開開心心的,就好了。 緊接著對我說, 「蘇老師,很多事你要放下。你放下了,即使只是做到現在的60%~70%,我們也不會怪你做得不好。但是,只有你放下了,Program The World才可能做到現在的百分之兩百,百分之五百,甚至更大。現在才第一年,別忘了,還有27年要做啊!」 「趨勢科技現在越做越好,就是因為她相信趨勢的夥伴,也支持趨勢科技由下而上的力量。」 我要學習的地方還很多。

上升段的迷思

關於台灣最近幾年的焦慮,我有個淺薄的看法。 我們這一代年輕時受的教育就是認真,認份與認命的工作,附帶一條是為了國家。那個時代,真的只要拚一點,隨著時代的潮流,不用想太多,生活不會有問題。 社會一片榮景,股市上萬,年年大幅出超,套句股市的術語,叫做「上升段」。 當社會到達一定的成熟階段,是不可能一直有上升段的,老子不是說,「物壯則老」嗎?不是說,「物或損之而益,或益之而損」嗎? 見過上升段的人大概很難忘記那個隨便做,甚至隨便錯,都有錢賺,有人買的日子。說真格的,那不是你厲害,而是時勢潮流帶著你往上走的。 當台灣不再有上升段時,於是只好轉由到其他地方追求上升段,即使是依附在強國之下亦所不惜。 這樣子的人們,如果早一點進入人家的上升段,多半可以獲得不少利益,一生衣食無虞。有一天回過頭來,當然見到台灣目前不僅是趨於平緩,甚至略為下降這種狀況,會感到不滿,憂慮。 不要忘了,從上升段轉為橫向整理代表的是這個社會到一定成熟的地步了。 還在上升段的國家其實代表的應該是某種整體程度的不成熟。但是前述所說的這群人,因為是利益獲得者,眼中是不容易看到不成熟所造成的問題的那部分。 好比你住在曼哈頓East Side的高級公寓,卻看不到不遠處的哈林區。 當你想用不變的方式追求上升段,只能跟著遷徙。從台灣遷徙到中國,中國有一天貴了不行了,那就換越南,然後非洲,然後呢? 其實沒有然後,因為人活不了那麼久,看不到了。 這時願意回頭看一下自己的家鄉,臺灣嗎?有辦法用慈愛的心來看嗎?有點難,因為這些人的眼裡只有「不變的方法所追求的上升段」。 人生不是自己成功賺到錢就好,不是嗎? 我也是人,所以我也會焦慮。當我看到中國某省要發展機器人教學可以一買就是幾千套樂高機器人,當我看到BBC的板子一出,中國馬上出更強大的相容板子,當我看到中國某些高中實施的竟然是美國頂尖大學採用的某些教學方法與制度,我能不焦慮嗎? 焦慮有用嗎?應該沒有。 不如放下焦慮,想一想除了跟中國,美國,英國等硬拼這些潮流所興的玩意兒,我們還能做什麼? 顯然因為國家規模不同,台灣是沒有辦法走這些大國的路的。但是,我們可以,或者說,願意試著選擇幾條可能的人煙稀少的路,時時修正,安穩過日子嗎? 前面說過,台灣算是相對成熟的社會,所以趨於平緩是正常的。但是長久居於這種平緩,不免

慈悲

師父開示「慈悲」二字我不知聽了多少次了,那時以為自己懂了,原來不是。 這幾年的勞苦奔波讓我想到 「慈悲」,「神愛世人」,「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似乎是在講同一件事。 佛法在世間,不離世間覺。原來沒有出世這件事,都是入世。包含佛陀離開王宮這件事,看似出家,其實還是入世,只有深深地入世才是真正的出世。 我悟得還不夠透徹,也許過幾年會有更新的領會。

笨馬

「給馬很少的草料就要你日行千里,正確來說,就是車馬費,餐費與生活費都能砍就砍。」 一點也沒考慮到PTWA是一個只靠捐款硬撐的組織(說是慈善單位也不為過!)。當然很快就會把馬給整死。你會說,以後沒了馬怎麼辦? 放心,有其他的笨馬會來填補空缺。要不然就是不再需要馬了,因為國家已經亡了。 今天的感慨是我就是目前的這匹笨馬。

把愛傳出去

陳之藩先生說,要感謝的人太多,那就謝天吧!以前覺得這個想法好棒,時至今日謝天對我來說是個沒有具體行動方案為何的想法。比較起來,西方的Pay forward,把愛傳出去,是一個更實際的作法。 把愛傳出去是因為不知道怎麼報答施恩給我的人,於是轉而去幫助另一個人,即使是個不認識的人。以佛教的說法,大概就是慈悲了吧! 去年底,我參加了104的Be A Giver募款活動,同時也開始在Program The World協會的計劃裡發起一個Be A Giver計畫。目前,除了教材,教案與教具的開發工作之外,在偏鄉的工作有兩個主要的計畫,一個是Project TTT - Train The Trainers,是幫助位於偏鄉,缺乏資源,也沒有程式設計師資,我們引進企業的協助,從辦理寒暑假營隊,師資培訓,輔導老師開課,每一間加入PTWA的夥伴學校與社會團體,我們預計以1.5年的時間挹注資源與輔導,讓這些學校的教學能量可以落地生根。目前,我們有超過25個夥伴學校與社團組織,所在遍及,彰化,南投,雲林,嘉義,台南,澎湖,台東與花蓮等八個縣市。今年下半年預計還會有高雄,明年應該連屏東都會有新夥伴加入。 PTWA在全省跑透透之後,發現有很多很厲害的老師,不管是不是在偏鄉,在過去幾年發展自己的課程,教出很多很棒的學生,老實說,比我都還更會教學生,但是因為地處偏鄉,經費來處不易,所以僅能在自己的學校裡教學,非常可惜。於是Project BAG - Be A Giver就是為這樣的老師而設的。而Project BAG的開啟不得不說是歸功於在花蓮卓溪的太平國小任教的呂奎漢老師。 呂老師的教學早已頗負盛名,有一次在教育噗浪年會裡他跟我說,花蓮的孩子如果有機會到大都市去參加程式設計營隊,一定會很開心,也一定可以進步更快。過去他會申請教育部計畫帶孩子到大都市去參展,但是這些計畫帶給他的行政工作卻讓他吃不消。 PTWA已經在台南有幾次營隊經驗,所以我認為自己有能力可以辦這樣的營隊,一開始是呂老師的學生,後來邱文盛老師提議讓花蓮Scratch比賽的金牌得主也可以來參加,於是在2017/7/24~31期間,約有30位來自花蓮與南投的師生到來,這個營隊活動我已經在先前報導過了。 但是答應舉辦這個營隊的同時,我也

希望以數學,中文,英文這三種語言交替來寫自己的論文

我的碩博士是在美國念的,回到台灣,因為過去的習慣,前輩的告知,傳統的做法,國際化與升等的需求,我毫無疑義毫不思考地接受了論文應該用英文書寫這件事。幾十年都過去了,並非還不適應用英文寫論文這件事,其實要全部改用中文來寫對我來說反而變成一件相對困難的事。事實上我是在反省自己為什麼往往連想都不想就接受一種做法或是觀念。 我為自己不能從一件事的本質來思考這件事感到可怕。 一篇論文最重要的本質是論文的內容是否堅實可信,是否具備創新等等,而不在於它是用哪一種語言寫就的。一篇論文在於誠實報導與分享自己努力的結果,而不在於是否要合乎傳統,可否用來升等與國際化指標等等與此研究無關的因素。一篇有價值的論文值得讓人自己設法來讀懂它,而不是讓作者費盡心思來設法讓人讀懂。 你會說,這樣子要如何評斷一篇論文的好壞呢? 我自己的想法是,我不願意浪費我的生命在做自認無用的研究上,所以也就不可能有機會發表一個自己認為沒價值的論文。當然,這個說法只適用於我個人,旁人說我的研究無用是旁人的事。 你會說,這種說法豈不是任性與太過自由心證。但是做研究這件事不是本來就該是一件任性以及與眾不同的事嗎?做大家都在做的事有什麼可做的呢? 你會說同儕評量很重要,不然就淪於自說自話了。這點我也同意,在其他國家我不敢講,在台灣要找到同儕來審你的論文應該不太難吧!如果還可以寫得易懂的話(當然這不一定是必要的),不僅可以造福更多學生,弄不好大學生就可以來評了,不是嗎? 在Google翻譯越來越厲害的今日,我越來越覺得以下這件事是可行的。 一篇學術論文應該用作者覺得可以把自己的想法講得最清楚的語言與方式來書寫。多花時間在換另一種文字來描述都是在浪費該研究人員的生命。一個研究人員需要的是更多的時間與空白以便做更深層的思考。 以我個人來說,我希望以數學,中文,英文這三種語言交替來寫自己的論文。 請原諒我的任性與因為近日太過疲累而導致的胡言亂語。 後記:試著想讀懂佛經,聖經,四書五經等等該用何種語言不是一件很清楚的是嗎?

厲害的花蓮小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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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八天八夜的   中華民國愛自造者學習協會 Program the World Association  為花蓮縣所舉辦的營隊,有一件事值得我好好思考。 我們往往會自己覺得東西太難以致於想像小朋友一定學不會,所以刻意要限制教學的內容。 真實狀況有二, 1. 真的太難。 2. 不是太難,而是教的人不得法。 去年迷宮專案在成大的大學部二年級開課結果顯示有超過一半的學生沒辦法跨過期中考驗(41/76),所以一開始我認為這批來自花蓮的21位國中國小學生不可能有任何一個學生能夠走過有岔路,甚至是無岔路的迷宮。所以這次的營隊目標我是訂在能夠寫一點Arduino,自走車可以不靠遙控走動,避障,直線與轉彎之類的一般目標就可以滿意了。何況營隊前幾天還要學3DP,雷切,焊接等等前置課程,時間真的很有限。 結果我錯了,超過五位做到了。這批孩子在來到台南之前,只有少數幾位有學過一點很基礎的Arduino。 有趣的是,在最後一天上午課程結束時,只有兩位可以做到過無岔路迷宮。但是到了下午的競賽,這批國中小孩子們在一邊比賽一邊限時改程式的超高壓力下,增加了四位,最佳紀錄是29.05秒。更有兩位孩子,在不到半小時的時間裡,一位把時間從66秒減少到41秒,一位從42秒減少到29.85秒,真是驚人。還有一位孩子,忍著牙痛,把程式改到比賽過關後,才跟老師說,我們這才急急忙忙帶她去看醫生,真是讓人敬佩又心疼。 半數以上的孩子的求知慾望高到,當我在幫其中一位孩子看程式時,後面已經排了一兩位孩子在焦急等著拉我過去幫忙了。幾乎全部學生在競賽前幾天晚上都要求要改程式改到晚上九點半的教室關門時間,據說有幾位不死心還把電腦搬到寢室去奮戰到十一點多才被老師制止。我真希望這種求知慾望在高教系統裡是普遍存在的現象,讓我感嘆的是情況並非如此。 要如何判斷教學現場是第一種還是第二種狀況呢? 真的很難。 除了上課老師是否本身實力要夠,最重要的是老師是否夠了解學生。 我為此次擔任講師的成大資訊系的五位超棒的學生為榮。不僅沒幾天就擄獲孩子們的心,還可以把孩子們的潛力給激發出來,而且提供不同競賽,讓每一個孩子,不分程度,都有自己的舞台可以發揮。這一點是身為他們的老師的我所做不到且佩服的。

不要事情變嚴重才想到解決

人總是等到很多事變嚴重了才想來收拾,也常以為自己還年輕或是身體狀況允許做一些不該做的事,包含彎腰撿東西而不是選擇蹲下去這麼粗淺的事。 雖說天生骨頭沒長好是主因,但是其實在多年前腰部不舒服時就該試圖就診解決,不要跟年輕人比力氣,也就不用鬧到現在,脊椎從上到下變形。 有一點年紀的,除了這個,牙齒也很重要。我全身上下沒什麼好的,就牙齒算是可以。 但還是有幾顆牙不太好,我的牙醫叫我早晚刷牙之外,還要用牙間刷刷特定那幾顆牙。起初還聽話,後來就好幾天才曬一次網。 上個月到南投去辦營隊,課程都還沒開始,在開車前往法治國小路上,牙齒出了狀況,請媽咪幫我約牙醫,硬撐到結束回台南才去處理。 牙醫警告我說,因為這次長了膿包,先處理看看,希望可以消,若是消不了,這顆牙就算廢了,即使這次沒廢,努力清潔,大概也就頂多再撐個一陣子。 現在我乖乖地清牙齒。膿包暫時退去,但是因為不聽醫囑,看來要付出代價的。 前兩天去看中醫,我跟中醫師說,他的藥好有效,一天不吃就好像要被打回原形。結果被他罵一頓,他說,你這樣是消耗大過補充,藥是要讓你逐漸變好,結果你每天把自己搞得這麼累,藥效都被你當天給消耗光了,這樣子吃再多藥也沒用,藥也是種毒,你要多休息,快快讓自己不必再來看醫生才對。 有教授像我這麼衰的嗎?沒兩下子就沒電了。很多醫生一天只看五小時,每天兩次時間會隔很多小時,週末不看診,難怪他們精神看起來都很好。哎!我真的想效法看看。 過了50歲,不管你原來多壯,還是小心一點為妙。 1. 筋骨有點不舒服就要找醫生。 2. 牙間刷要每天用。 3. 不要靠吃藥來撐,藥是藥,也是毒。

網路基礎建設與無人公車

我因為不舒服,很久沒出遠門,今年去了一次日本,在東京最渴望的就是無線網路,第一天到時,在優衣庫不敢離開,因為那邊有免費無線網路,我約了朋友在那邊幫我帶路。 在鄉下久了,網路真的不太通,我特地辦了某一隻偏鄉比較通的門號,不得已時,用手機當熱點。 前瞻建設要幹什麼我是不太清楚啦!但是現在人類在網路這個交通工具上走的距離與頻率絕對超過其他任何交通工具。 可不可以弄到台灣從頭到腳,無線網路都快到讓人家滿意,那麼外國遊客應該會感到很貼心吧! 這應該要不了幾千億吧! 今天看到新聞,連ICRT都在講無人公車,大家都關心無人駕駛的安全性。 喔!這個當然在大都會才會有的啦! 我今天在想,台灣山區或是偏鄉特多,路很難開,而有這種路的國家地區應該也不少。不如建議政府開始研究山區無人公車技術。 然後,偏鄉才不會沒天黑就沒公車了。順便去其他國家賣,ㄢㄋㄟ好嗎?

愛做夢的阿聞

昨天去趨勢科技採訪  Jenny Chang ,愉快的聊了一個多小時。 採訪過程,不是只有我們問她問題,她偶而也會岔開話題,例如,「你想做的事那麼多,我們都擔心你會掛掉。」諸如此類的。 接近道別時,她忽然問我,「你最擅長的事是什麼?」 這時我的腦子飛快地把我會的東西都播了一遍,這問題太殺了,忽然一片空白,遲疑一下,最後, 我回答,「做夢」。

偏鄉程式教育的喜與悲

今天的嘉義海邊行有傷感也有歡樂。 1. 真實體會天下無不散的宴席,常年幫助我在過溝帶孩子們功課與監督孩子們程式作業的老師要離開了。一時之間,楊老師與我都覺得手足無措。 2. 上帝總是能聽到我們的禱告,於是派  洪旭亮 校長來幫忙。也真巧,阿亮校長的公子派在東石服役,剛好能接手。 3. 雖然知道這件事禱告後也不會變快,但是我仍繼續禱告,過溝的孩子快快長大成才,回來幫助我,因為我越來越老,越來越跑不動了。 4. 要升高三孩子說,老師,我物理有幾處看不懂,可是快考試了。今天去幫三個孩子上課,上完後,孩子說終於懂了,我好開心。孩子接著問我,老師,下次可以來幫我上化學嗎?雖然當年考98,可是都忘光了。只好再來讀讀高中化學看看還有沒有辦法看懂。 5. 楊老師一邊說話一邊拭淚,我臉上裝做鎮靜,心裡面也很傷心,但是腦子裡飛快地轉動。然後我對老師說,沒關係,孩子們總有辦法來照顧。 知道自己沒本事,我打算找  葉丙成  與  呂冠緯 (Ray Lu) 兩位來救命。果然葉老師立馬答應幫忙,明後天再去煩呂兄。 6. 在學校,我都跟學生一起在實驗室,自己的辦公室卻很少去。一通電話打到實驗室找到我,跟我說,經過向神明擲筊無數次後,神明說,教孩子比直接捐錢要好。打電話給我的人要我直接過去另一處嘉義海邊的學校。於是見到一位一心為孩子設想的校長,有趣的是,下午的物理課的孩子是這位校長以前的學生。看來,不做不行了,因為神明有指示。 7. 不管多難過,總是有可以讓人快樂的事,因為凡事有阿亮校長,跟他聊了兩小時,好像吃了人蔘果。

學生想知道什麼?

台大張文亮教授說他有一次上課,學生可以從網路上找到上課的資料與更多,還可以更正老師的錯誤。所以張教授問他們為什麼還要來上課。 學生說, 1. 不知道網路上說的到底是真是假。 2. 我們需要的是你的經驗談。 3. 我們想知道知識的極限,或者是老師你的極限在哪裡,讓我們知道要從哪裡往上爬,然後超越你。 會這樣子想的學生會沒出路嗎? 老師啊!看來學生並不是需要你上台講課,因為你不一定講得比線上課程的老師好,學生真正需要的是別的東西。當然啦!學生自己也要先搞清楚就是。

2017暑假花蓮孩子來PTWA自走車營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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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陸續有好友看到Program The World七月份的一大堆活動紀錄而來關心協會的經費問題。 花蓮的孩子到台南來參加迷宮車的教學營隊活動,老師加上學生超過30位,包住,包午餐點心,包所有材料費,整整八天。附帶的還有來自南投的多位老師們也一起來參加,因為十月份我們預計在南投也辦一次營隊。 辦過類似營隊的人應該知道大概要花多少經費。 七月份還有包含左鎮國中與國小等數個偏鄉的Train The Trainer (TTT)教學計劃營隊活動。 那八月份呢?活動更多,還會延伸到九月初。包含雲林與澎湖等更多的TTT營隊將開始,而來自東石的孩子一樣會在協會來一次迷宮車營隊。再加上  呂奎漢 老師的Be A Giver (BAG)教學計畫。 然後我們將展開在花蓮與南投兩個縣,有關課程關卡站的設立與訓練計劃,於是需要採購更多教材材料。 幾乎每一個活動我都會到場觀課,甚至自己下場參與教學。每一個營隊的經費都是由  中華民國愛自造者學習協會 Program the World Association 努力募款與夥伴企業們的自發性團隊所支應。 這段時間,我還是抽空到過溝教孩子們一些東西。 看到這個簡單說明,應該很多人會說我瘋了,這樣子花,經費怎麼會夠? 我問了問總務,總務說,還好從去年開始有比較多捐款,所以今年勉強還差一點,明年如果沒把握,最好不要這麼幹,不然員工的薪水會付不出來。 有人問,若是有學校接受了協助卻無法參與持續為孩子們上課,你會難過失望嗎? 說不會是騙人的,但是哪可能所有學校都可以辦得好,假如是這樣,偏鄉的問題就不會這麼難解了。我會學習放下,然後繼續往前進。 還問,花這麼多資源與力氣,你想期待的效果是什麼?更多的程式很厲害的孩子嗎? 其實不是,在這麼多地方,這麼多孩子上了課,希望這會是他們很多年以後還會覺得這是一個美好的回憶就好。 我不是神,不是至聖先師,72/3000的目標應該達不到,也許7/3000還有可能吧!孩子是否因此而有實際明顯受惠,從佛教的觀點來看,還是要看這個因緣到了沒有。我的工作只是把老師,課程與資源帶到他們的面前,其他還是要看孩子們自己。 數字型的KPI對教育來說是最有害的,也是我不會去想的。 還是重申PTWA的唯二KPI,這尤其是對我們的夥伴老師們說的。 1. 老師自

三人逛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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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的星期天,我和DJ常常會走路在台南市裡亂逛,有一站常常是惟因唱碟。在到惟因前到江水號去喝糖水吃八寶冰。和苦桑聊了天後,再走到新光三越新天地地下室吃晚餐,之後到小西門玩。這麼一出來就是六七個小時,然後再呼叫媽咪來載我們回家。 這是我最快樂的時光。 旅途中我會幫大家拍照,這張是某一次途中的三隻腳照片。J提議要拍成這樣。 這幾年的我非常忙碌,能這麼悠閒過日子的時候不多,星期六到嘉義東石與布袋去累了一天。昨天,D提議若是她努力把貝多芬第四號奏鳴曲的第一樂章彈好一點,是否可以出去玩與買書。於是她努力地彈了八遍,再把彈不好的地方多彈了很多次。J提議去新天地,D說要買書,於是我們到了政大書城,然後再到新天地,這個幾乎不太變的行程似乎對父女三人來說是再怎麼樣也不膩的。 回家路上,J問我,大學教授都像你這麼忙的嗎?我說,應該都很忙,也很努力在工作。J又問我,那麼都要像你一樣常常去鄉下嗎?我說,有一些吧!像台大張文亮教授應該也很常跑鄉下。J說,我希望爸比可以常常帶我們出來逛街,買東西,吃晚餐,不要常常不在,因為在家裡好無聊。D忽然插嘴,妹子,爸比在做的事很重要的事啦!有空再陪我們就好了。 我的心裡一時之間酸了起來。朋友都說,孩子很快就大了,不要你陪了,要趁她們還願意黏著你的時候多陪孩子。這幾年,媽咪花在她們身上的時間遠比我多很多,而我,不是帶個一臉倦容回到家,吃完飯就攤著,不然就是出遠門去。孩子小時很羨慕我常搭高鐵,現在她們知道,常搭高鐵的爸比很辛苦在做一些「重要」的事。 進電梯時,DJ抱著我說,她們今天很開心,希望很快又可以再出來逛街。接下來這個月是我最忙的時候,下個月又開學了,但是我還是想陪DJ繼續逛街去。

好友的金玉良言。

好友的金玉良言。 1. 工程師太會發想供給而不重視需求了,或者說把供給誤以為是需求了,結果老是塞一些人家不想要的東東給人家。 2. 硬需求才是重點,但是可遇不可求。 3. 大概只有賈伯斯這類魔人有辦法騙你把軟需求想成硬需求。 4. 當本益比浮現時,本夢比就破滅了。所以現金流很重要。 5. 在國外,履歷上寫創業失敗是加分,在國內則是扣分。所以要鼓勵年輕人去創業之前,老人們要改一下觀念。 6. 好好玩,不要想太多,這樣反而比較可以做起來。

孩子!不怕,好醫生在,好老師也在。你也要加油。

每天我都必須把自己的心準備好,因為隨時會有讓人難過的事會來敲門。 除了專業,同理心也許是老師與醫生最需要的吧! 最近常有朋友對我說起大學教授愛對中小學教學下指導棋這件事讓他們很困擾。大學教授假如沒有長時間「學習」親自現場教導中小學生,那就只是用教育理論與教授高位來「指導」,方法可能都對,但是沒有配合現場狀況就什麼都不對。同一套方法,不僅在都市與偏鄉用起來就有很大差異,連在不同位置的偏鄉,差異都很大。 而所謂真正的好醫師真的是要視病猶親。我的好朋友  李惟陽 醫師的仁心仁術真的就在於同理心,我想李醫師與李師母會這麼好的原因之一是他們自己知道有一個多病的孩子的父母親心裡有多難過。在孩子出狀況的時候,不會用一堆我們凡人聽不懂的醫學名詞與機率來說給已經心亂如麻的父母聽。在醫師面前,無助的父母親真的是把醫生當作半個神一樣來看待,做醫生的人真的是要謹慎再謹慎。 晚上我看到一張生病孩子的照片,那位是我學生的孩子,讓我的心都揪痛了。 醫生醫病,老師顧心。在父親節剛過的時刻,為天下的父母親發出我們最卑微的請求。 孩子!不怕,好醫生在,好老師也在。你也要加油。

不用電腦學電腦

Computer Science是否一定要寫程式?當然不是!多數重要的資訊科學的技術的最初想法並不是從程式開始。例如以深度學習常用的深度類神經網路。 多數時候,我們花80%的時間在思考,證明,找證據,看資料等等,20%的程式時間不過就是希望用實際的結果來驗證那80%的部分。 假如我的預測沒錯,要不了多久,程式語言會有更接近口語的變革,於是寫程式會變得很簡單,那麼,重要的是什麼呢? 「動機」,「想法」與「跨領域的知識與學習」是我認為最重要的部分。 不插電的教材讓大家再次思考不靠電腦而「思考」的重要性。 https://www.facebook.com/EDUxENG/photos/a.305634326565967.1073741828.240660523063348/312676595861740/?type=3&theater

你相信有聖誕老人嗎?

當一個人不相信有聖誕老公公時,他的童年就結束了。 遇到這種狀況時,是跟他一樣不相信這世界上有聖誕老公公,還是跟他說,這世界上還是有聖誕老公公呢? 或者,與其等「上面」那個聖誕老公公來臨,不如自己來當聖誕老公公還比較快。

想要改變大學

我最近在想一種很流行的說法話到底對還是不對, 「最需要改變的是父母的腦袋!」 假如我的孩子一天到晚埋在程式裡,不管考大學這件事,我會怎麼想?會怎麼做? 不要跟我說美國有程式能力好的高中生可以直接到Google上班這件事,那是美國,不是台灣。我沒錢送我的孩子出國。 假如上大學主要還是看成績,那麼要叫父母親怎麼改變腦袋?要怎麼叫父母親放手讓孩子盡力去追求發揮自己的所長?畢竟這還是個注重文憑的國家啊! 我很好奇,假如音樂與藝術等科系的術科可以作為主要入學參考,為什麼其他科系就不行? 要改變父母的腦袋,要先從改變大學的腦袋開始。 我也知道父母親的思維要改變,但是我是一個父親,也能體諒做為一個父親的焦慮。 我們的教改事實上根本沒有改到什麼,不是說教改不好,而是奇怪的沒有往好的方向去改。改到最後,變成改的是人人有大學念,多元入學變成是只是管道變多,但是最後都還是成績掛帥。 我在鄉下好幾年了,更是深深感到焦慮,尤其是為鄉下的孩子擔心。即使我在中小學把這些孩子教得不錯,他們終究在台灣這個社會還是有間好大學念比較好,一個低收入戶家庭會因為有孩子上好大學而改善家庭經濟的機率是高的。 假如在大學這關沒有改變,整個社會的改變速度會慢很多。 我承認上面大家說的都沒錯,但是一個從國小國中(跳過高中)大學一直教到研究所的我,也是一個父親的我,應該算是比一般人看到更多的層面,所以才會有本文裡這樣的疑慮。 我想說的是,當一定大的比例的學生可以不靠考試分數進入好大學就讀(量變),家長才有辦法安心,才能改變思維,如此才可以改變社會(質變),而不是除了讀書考試拿好成績之外什麼辦法都沒有就要家長改變想法,這並不公平。 身為父親,卑微的願望只不過是希望在我走的那天知道自己的孩子還可以安心過日子而已。

慢慢來,我等你,仙女老師的新書

第一次見到余懷瑾老師,雖然她一副笑瞇瞇的樣子,但是眼眸裡閃著光芒,我猜她應該對學生很有辦法,不過是嚴格精準多於溫柔的那種。所以當後來聽人家以仙女老師相稱,我想大概是指灰姑娘裡面叮囑孩子在12點鐘以前一定要回到家的仙女教母那種。 看了余老師的新書,才體認這位仙女老師是融合嚴格與溫柔於一身的老師。 當老師以來,我聽過三種帶一個班級的作法。第一種是只要把前三分之一的學生帶好,讓他們考上前三志願,這樣就可以幫忙培養出支撐社會的菁英。第二種是前三分之一的學生會自己念書,後三分之一的學生很難救起來,所以只要把中間那三分之一的學生推上去,就可以跟學校交代得過去了。第三種是要帶起後三分之一的學生,讓他們的將來不會毫無希望,如果連這些學生都可以帶起來,那麼就可以激勵其他三分之二的學生做得更好。 假如你是老師,那麼你會選哪一種呢? 對每一個老師來說,同理心是最重要的,而同理心很難是天生的。未曾是後三分之一的學生是不會懂假如連父母與老師都放棄他們,心上會有多麼難過。在「做孩子的重要他人」一書中,我是那個在國小一二年級吊車尾的孩子,假如不是我的老師,願意想辦法慢慢教我,很難想像今天的我會在哪邊。所以除了大學教授的工作外,我選擇到偏鄉去教孩子們程式。 看過余老師的書,方才知道余老師的同理心也不是天生的。那是經歷過無數的苦難折磨才會知道沒有人幫助的孩子是多麼難過。每個不好教的孩子都有屬於他們的磨難,有的是身體上的障礙,有的是心理的,這些孩子會有很多資源可以幫助他們。但是那些身體與心理都看不出來障礙的孩子們的心,有時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被困住了,這時只有最敏感的心才能感知他們的苦處,才能幫助他們掙破牢籠,飛向藍天。 有時孩子們只需要一句「慢慢來,我等你」,就會願意多付出一份努力,就會有勇氣不放棄,就會永遠都記住在人生的旅途裡,曾經有一位關心他的老師,當這位老師對他的關照力量夠強烈時,不管以後這個孩子遇到什麼苦楚就都可以熬得過來。 我生命中遇過好多位好老師,這些老師都是我遲來的父母親。對余老師的學生來說,余老師不僅是仙女老師,也是媽媽老師。 對於任教多年的老師,這是一本很棒的工具書。對初為人師的老師,這是一本激發熱情的書。同時,這也是一本每個父母親都該擁有的書,因為父母親是孩子最初的老師,能夠用書中的方法帶自己的孩子到國中的年紀,應該一輩子都不需要再為孩子的未來操心

窮不能窮孩子的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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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親像是個任性的孩子,從年輕到現在都是。同時他也是個負責盡職的父親,從來沒有讓我過過苦日子,我要出國那年是他抵押從銀行借錢讓我去留學,卻沒讓我知道他去借錢這件事,為的是讓我安心出國。 說他是個孩子一點也沒冤枉,四月份他在浴室滑一跤,沒受嚴重的傷,我回老家時,他哭著跟我說他滑倒了,喊了很久母親才來扶他,他說他痛了兩天才好。我也跟他說,我因為脊椎天生沒長好所以長年腰痛,每天都要痛一兩個小時 ,希望安慰他,因為我比他還慘 。結果父親哭得更厲害,他說他對不起祖父,對不起我,害我生下來就生病,原以為我國中以後一直都很健康,結果卻讓我一生都在為病痛苦惱。我向父親說,我很感激他與母親勉力把我生下來,這麼難養還把我養到念到博士,還當了教授。我說,我的人生很精彩,這一點病痛我現在還堪得住。 大概是因為我的身體不好,從小父親就禁止我做很多事。例如游泳,打陀螺,騎腳踏車,到海邊山上,去過夜旅遊等等。他怕我學壞,除了學校的書本等必須,不準我買其他的書,連借來的漫畫也在禁止之列。他惟二沒禁的是買唱片與電子零件。 我家住在高雄的電子街旁邊,小學六年級,我為了「教訓」一位愛動手打我的女同學,去買可以電人的電路來組裝。這一下子可不得了,我發現比電人更有趣的電路一大堆,所以就一一買回來試焊,小學生哪曉得工作原理,照著做就是,到了國二,我幾乎把所有的套件都做一遍了。不會用電表,示波器當然更不知道是啥,就這麼糊裡糊塗地燒壞一大堆零件。那時只要跟父親說我是去買電子零件,二話不說錢就掏出來了。 小時候玩電路,大了就想繼續玩,到今天人也老了,還是在繼續玩。 一樣的,小時候聽黑膠聽到大,所以現在還是繼續聽黑膠,做的還是音樂研究,研究素材竟然還是從黑膠裡轉錄出來的。 我不知道父親知不知道「窮不能窮孩子的教育」這句話,不過,那時的父親真的是在我的這兩件嗜好上給了我充足的銀兩。沒有父親的支持就沒有今天的我。 Program The World上個月辦自走車營隊,不僅禮物很豐富,雷切與3DP開整天,零件更是準備很充分。最小的孩子才小三,比當年小六的我小多了,想當然耳,燒起東西來一點也不手軟。助教們與花蓮南投的老師們看到燒壞一大堆零件,然後再看看我,臉色有點難形容,我趕緊向大家說,燒東西是正常的,沒燒壞東西是學不會的。我講

一個蜂窩的教育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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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ogram The World的TTT(Train The Trainer)計畫到了彰化縣芬園鄉的同安國小,這是一間只有不到30的學生的小校,過去曾經面臨裁併廢校的命運,但是因為政府政策改變,雖然沒有廢校危機,但是仍有學生慢慢減少的趨勢。 這次的三天營隊,是華碩文教基金會的夥伴與我們一起籌劃,以三天的程式設計與資訊科技的營隊教學,試著把火點起來。 學校的老師非常努力,但是面臨教育資源短缺,非常需要外界協助。所以重要的是三天營隊結束後,要怎麼繼續下去,尤其是發展同安的特色。老師提出以生態與科技結合的專案,同時也寫了計畫書向上面申請計畫,希望成為所謂的「前導學校」,我雖然不知道前導學校是什麼,不過因為金額比一般計劃大,從我多年申請計畫的經驗,真的希望不會太大,畢竟,學校過去幾年面臨的危機與「上面」通常希望計畫書可以做「很多」事,這類計畫通常會讓有經驗的學校拿走。 施校長剛被派來擔任校長。是一個很有教育理念的校長,聽完老師的簡報,他提出一個想法,是基於同安有好幾株幾近百年的老樹,因為氣候改變在平地很少看到這麼棒的鳳凰樹了,以及同安就位於山的陵線上,往前看可以看到南投山區,天氣好的時候往另一邊可以看到彰化海邊,即使在八月初,還有稀稀落落的螢火蟲,當然還有美麗的蝴蝶。 我爬到一般學校不會有的瞭望台,心中讚嘆,這真是一所美麗的學校啊!我們來教同安的學生幫它做一點裝扮吧! 我們不約而同地說,「來蓋間樹屋吧!」。然後點燃了一大堆想像的火炬。從建築開始,把藝文融入,然後是生態,再來是科技與社區創新。校長與我越說越開心,但是老師越聽越擔心,因為她擔心經費不知道從哪裡來,因為她申請的計畫一來不知道會不會過,二來不知道會有多少經費,而校長與我越說越開心的計畫好像要花很多錢,最後是即使有經費,也不知道何時會下來。老師主任說,可以等經費下來再開始嗎? 我說,老師不必擔心,只要我們誠心地想要做好一件事,全宇宙都會來幫忙喔! 華碩的志工Esther馬上跳出來說要連結幫忙蓋樹屋的朋友以及一些物資上的幫助。我腦子裡馬上想到台南應用科大許喬菲教授與文德國小李秉軒老師可以幫忙來教蝴蝶的製作。至於科技方面就交給我們了。 錢呢?主任老師又問。 我說,老師,我們先做了再說

讀書心得:彰化1906 :人死為鬼,屋死則為鬼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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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是問一個人是「哪裡人」,答案可能會有很多種,我可以回答我是彰化人,高雄人,新竹人,紐約人,加州人,台南人。但是彰化總是排最前面,因為我的祖父母,父母親都來自彰化,雖然我住在彰化的日子很短,就只有出生後終於可以不再待在新生兒加護病房與離開醫院之後的幾年時光。 我住花壇,一個沒有花的地方,從一般的眼光來看,是個單調無聊的地方,但是卻乘載許多溫暖的回憶。長大後,花壇除了仍然無聊單調這件事沒變之外,傳統的四合院漸漸消失,翠綠的田間多了許多醜陋的水泥屋子與鐵皮屋,清澈見底的溝圳現在呈現乾涸發臭的狀態,清新的空氣時不時傳來農藥的刺鼻異味,大卡車呼嘯而過,完全不怕碾到行人。 唯一不變的是村子裡的小廟,慶安宮,不是那種路邊隨便用水泥黃瓦搭起來的土地公廟,而是正正式式,堂堂皇皇的那種,是廟前有龍柱那種喔!只不過不是那種在龍山寺可以見到石雕龍柱,而是圓柱子上把龍畫上去每隔幾年要再畫一次的哪種。牆上書著有建廟的始末與參與建廟的名單。 祖父的名字赫然在上面。假如去拜訪附近的幾間類似的廟,都可以發現祖父的名字。 慶安宮的廟埕很大,記得以前可以供人曬稻穀,小時我會蹲在廟前,看著堂哥堂弟在大廟埕上騎著腳踏車追逐嬉笑。幼年的我體弱多病,沒辦法參與這樣激烈遊戲,你知道,鄉下的孩子野起來常不顧後果的。廟埕的前面是個大魚池,再過去一點,隔壁就是花壇的墓園,我的祖父祖母過世後就是葬在這裡的。廟埕與與池塘都算是廟產,一直到現在都還是五十年前的樣子。 在彰化市區裡也有一座慶安宮,供奉的神明一樣是五府千歲。假如你去翻彰化市的歷史,1906年的文獻裏會發現以前的慶安宮一樣有個大廟埕,廟埕前一樣有個大池塘。而今,池塘不見了,變成了民宅,廟埕小了一大塊,馬路的路面高過廟埕不少。可以想見,過去這麼多年政府是怎麼鋪馬路路面的。 走訪其他的廟宇,也會發現類似的狀況,有的廟,對照1906年以前的紀錄,會發現廟的主建築被硬生生地切去一個角,以至於屋樑露了出來,當時的工匠也真厲害,這樣子還可以維持廟的結構性,漆上專屬廟宇的紅色帶一點橘色的漆,一點違和感也沒。所以不仔細看,你不會發現被切掉一角的事實。年輕一輩大概會以為這廟天然是這麼建起來的。 當然,有些廟就完全不見了。我猜,這些廟都去了類似神隱少女那個奇幻世界,廟中眾神在那邊泡湯吃飯,因為忘了自己

山不轉路轉,路不轉人轉,人不轉心轉

不知道為什麼,印象中祖父給我最清晰的樣子是讀書,寫字與釘板凳這三件事。 我猜是來自自己的想像,因為那麼小的孩子照理來說應該不可能有這麼清楚的記憶,也許是我潛意識裡希望找到一個精神上的指標。 祖父一直到六十歲之後才算青采,從年輕以來一直是窮困的。兄弟分財產時他分到最小的一塊地,這塊地不能種稻子,只能種橘子,記憶中橘子很酸,那個年代,不能種稻子的地是比較不值錢的。所以祖父以他自己讀來的書,用人家說的「遍傢徧稼」的方式養活一家子,但是印象中,祖父沒喊過窮,我回鄉下時常常是祖父煮飯給我吃。祖父的生活如過太虛,雲在青山水在天,就這麼瀟灑自在過了一生。 正因為家裏窮,父親一直覺得他是被人看不起的,所以父親最怕最氣的就是被人家說他是窮的。也許下意識不想跟自己的父親一樣,父親是不讀書的,不僅不動釘子鐵鎚,也不動三寶,認為這是沒出息的。所以父親做生意賺了錢,一定會買屋買車,絕不會有錦衣夜行的事,但是錢來得快,花得容易,也衰敗得快。退休後,父親最常看的是籤詩,常常跟我說等他中了幾億後,一切就解決了。老實說,我從不知道父親想解決的到底是什麼,但是我總是想,一下子來了太多錢不會是好事,若是「不幸」中獎,還是背著他偷偷捐出去比較可以保平安。 父親雖然自己不讀書,但是倒是督促我家三個小的讀書得緊。常聽到的是讀書可以光耀門楣,可以賺大錢,可以不必給人看不起,我想,父親幼年時大概給人欺侮看輕得不得了,不然怎麼會滿腦子要回鄉去要做這樣要弄那樣的。 小時候我真的不知道唸書要做什麼。祖父愛讀書以致父親不愛讀書,父親愛賺錢以致我對錢很沒概念。其實父親若是多讀書,他的人生大概會過得好一點,而假如我對錢多一點概念,那麼Program The World協會大概不會如現在般辛苦。 當父親知道我是一直不收錢在從事偏鄉教學工作時,氣得哭了,他說他養我這麼大,給我當到教授,沒當院長,校長,以後當部長就算了,卻跑去做這種賠錢生意,將來沒法賺大錢來榮歸故里,讓他揚眉吐氣。我說我一餐飯才幾十元,開二手車也可以過,沒有房貸,孩子也沒補習,要那麼多錢做什麼用。父親逼問我一年協會要花多少錢,我回答,因為教材教具器材都是免費送的,還要雇用員工,發鐘點費,一年大概要七八百萬吧!老實說,確實數字我也搞不清楚。父親氣到說我瘋了。那一晚,他飯也沒吃,關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