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聞的書寫人生

有時，人會一再犯一樣的錯，會犯錯的原因都差不多的簡單，但就是因為看不出來這麼簡單的理由，所以就一錯再錯。 今天的錯在於為了完成某種KPI，就是指標。 D在國中時，最好的科目是國文，最差的是數學與物理。那個「拼」會考的時代，她給自己的目標是台南女中，我問她，你真的想念台南女中？為什麼？她說，同學說只有唸台南女中人生才有未來，才可以考上好大學，才可以找到好工作，才可以賺足夠的錢，才有幸福的未來。 聽完後，我的心中有點悲哀，跟她 說了多次這樣想並不好，可是她聽不進去。 那時，她買了參考書回家做，規定自己每天都要固定做多少數學題。日子過去，她每天都按時把題目做完，我心裡暗暗開心，覺得小妮子的數學竟然進步了。 前一陣子，上學期她對我說，其實我一點也不喜歡數學，會考考不好的原因其實是我以前只是把解法抄一遍，根本就不懂。我問她，你心裡知道那是錯的嗎？她說，我知道，可是我以為我只要每天有完成進度，數學就會變好。 最近她在準備一個程式檢定，開始幾個禮拜還可以，這兩週我發現題目變難了，可是她總是一個小時不到就解完，我問她是自己做的嗎？她回答是。我想有國中時期的錯誤應該不會再犯蠢了。週六，我把程式碼拿起來看，覺得她的語法與結構不可能這麼好，逼問之下，她承認自己是去網路上找解答抄進去的。 大概我很氣又很兇，明明才犯過的錯又犯，我質問她。她跑回房間，埋在棉被裡哭。 一個小時後，我去敲她的門，坐在床邊，對她說，爸爸從來不用你做什麼給我看，你只要做你自己，你自己選擇念資訊，自己決定考檢定，自己決定夢想，爸爸能做的只是幫你完成你的夢想。 她說，前一陣子我還可以靠自己解，但是最近不行了，我怕落後進度，趕不上別人。我說，國中時數學用抄的，你的數學有變好嗎？現在程式用抄的，你的程式會變好嗎？ 目前，在我的幫助下，一天解不到兩題，如果是獨立做，應該一題都解不到，但是這才是真實的情況。 我不知道Ｄ以後還會不會繼續犯傻，但是這就是人生，不學會教訓，人生就會在無限迴圈裡轉不出來。 回想一下，過去我又何嘗不是在論文與計畫的迴圈裡轉不出來呢？

  #老爸很囉唆 ！ #女兒很貼心 ！ #要把握孩子從聽得懂人話開始一直到離家前的這段時光 我喜歡跟女兒一起出門，今天晚上Ｄ約最後一班去看牙，她得意地說日本女生還硬是要把牙「矯正」成她那樣子，不過她還是希望弄整齊一點，比較容易刷牙，雖然她頗擔心要花很多錢。 路上她對我說dcard上的調查多數人都不想工作，尤其做資訊的常被說是爆肝的工作。我問她我的工作時間長嗎？她說很長，除了處理日常家裡需要老爸的事務外，你醒著的時候幾乎都在工作，不然就是做跟工作有關的事。我問她，我寫廢文算工作之一嗎？她說，以前不覺得，現在發現這也是你的工作。 她問我，每天都要花十幾個小時寫程式應該很爆肝吧！我說，如果真的是十幾個小時都掛在IDE下寫code確實算爆肝，但是這不是正常的工程師的工作方式。她說，做不出來當然整天都掛在開發環境下啊！像我寫不出來常就盯著螢幕好幾個小時。我問她，這樣子做有讓你比較快解出題來嗎？她說沒有，通常更糟，而且很累。我說，好的工程師是謀定而後動，想清楚後再動手寫code，想以及在紙上塗鴉的時間應該佔80%以上。好的code要精簡，還要注意效能以及記憶體的管控。不是code寫越長越好，也不是越快越好。 她說，那不用寫code的時候工程師可以幹嘛？我說，能做的事很多，例如回顧一下自己以前做的專案，看一下新的技術，甚至去讀一下小說或是哲學都好。她說，我都是看看IG抖音與ＹＴ。她偷偷笑了一下，知道接下來我又要講些陳腔濫調要她少浪費生命。 最後，她問我，既然不需要爆肝，寫code又算有趣，為什麼不想工作麼？我說，那是現在的你，很多人是只為了討生活而做著自己不喜歡的工作呀！ 她說，為什麼那麼多人要做自己不喜歡的工作？我說，沒選擇啊！ 國高中都在唸書考試，莫名其妙上了大學才發現選錯系，不知道自己喜歡做什麼，或是知道了也不轉系，畢業了照著畢業科系去找工作不是，不照著畢業科系去工作也不是，人生就卡在那邊了！台大就做過一次調查，有超過60%學生覺得自己選錯系了。 她說，對吼！人生沒選擇或是亂選擇是很慘的。還好，我現在算喜歡解題，每天解一兩題很有成就感，不知道我們班的為什麼念資訊卻不喜歡寫？ 我說，念資訊不是解題就好，#$@#$#^&%^&_*+()*&^$#$ 她說，好啦！爸，到家了，你說的我聽過幾百遍了。我弄牙齒的錢你要全部出喔！ ＃老爸出錢才是重中之重 ...

  ＃今年開始會缺席一些活動請大家見諒 2017年，我還可以蹲在孩子身邊幫他看程式碼，2018年冬天，我到玉里去上課，遇到寒流，上到第二天就背痛上身，奎漢老師載我去推拿，2018年暑假辦第一次自走車比賽，第一天結束就去推拿，2019年冬天到玉里，這次推拿沒效了，止痛藥比較有效。時間走到2020年，然後是因為疫情延期到2021年的第三屆自走車大賽，比賽前兩天冷到只有九度，晚上睡覺開暖氣卻一樣是吃了止痛藥才搞定。 從2020年開始，只要是台北當天往返，回到家大概就累到要昏睡幾個小時的狀況，這次的比賽，我已經提前兩天過去玉里，有充足的休息，但是還是不得不承認歲月不饒人。只要一離開台南，大概就是這樣，我想我有吸血鬼體質，不能離家太遠太久。 聽到阿亮說他累了，其他兩位校長都白髮斑斑，取德校長大病初癒，也是主要原因，這個台灣最熱血，最有啟發性的教師社群可以長長久久。 自走車比賽，因為疫情，除了刻意減少隊伍數，這次也把大人都隔在比賽場地外面，還好比賽當天出太陽，真是辛苦了老師與家長們！今年也辦得熱鬧又成功，奎漢老師在徐縣長與我一個半小時的直播後，又把我載去推拿，所以我勉強撐到最後，我心中也在想，這樣子的比賽是否要繼續辦下去，我的體力還可以支撐嗎？是不是到了轉型的時候了呢？ 這幾年來，除了PTWA與成大的事務，研究工作進展多學生不停的產出成果，以及開新的課，把多數清醒的時間用完，連解憂實驗室都不是太常開放，確實感到年齡給自己的限制，很多事開始想不清楚記不住了，甚至是邏輯變差了。 我想了想，我對社會最有貢獻的地方其實是設計課程與活動，而不是講課與辦活動這兩項我最不專長的事，但這又是這幾年更常做的事，至於托缽，更是不擅長，這件事阿亮最清楚，每當他與我一起出席，總是要適時明示暗示讓我要回到正題，他一定很困擾。 2021年開始，希望多留在台南，減少會議以減少講話，多做思考以及寫作與手作，以及多留一點時間運動。希望能夠少做一日往返的事，活動一旦大方向設計好決定啟動，實際辦理的事務就交棒出去，不再每事問，也不一定要只是為了講幾句話而出席。還有天氣暖和後，我想去一些偏鄉停留多日以作在地觀察與討論。 所以，如果我開始缺席了一些活動，還要請大家諒解。 60歲將至，PTWA從開始至今是第八年，累積了一些教育上的實務經驗，如今是回歸初心與本心的時候了，此時要思考60歲之後如何好好做人生最後一件在...

  中華民國愛自造者學習協會 Program the World Association 的課程不少，很多課程來上的不是來自弱勢家庭的居多，我心中不會有那種有錢人家的孩子不可以來上的想法，但是會更希望弱勢家庭的孩子可以多來，尤其是平常表現不好或是「不乖」的孩子可以多來一點。很多課程會慢慢讓他們從協會獨立出去，除非這個課程來的孩子弱勢的居多，所以我們自己開特教班。 很困擾我們的狀況是老師會自作主張不讓表現不好或是「不乖」的孩子來上課，偏偏我們又很難跟老師說這樣做會違背PTWA的宗旨。有的偏鄉的老師，不管是學校還是課輔班的老師，會覺得孩子學這樣就好，能待在家鄉有工作做就好，哪怕只是做零工，所以他們「不讓」孩子來上我們的課，自己也不想學新的素材來教孩子。 八年了，我總是在想要怎麼辦？怎麼扭轉老師的想法？沮喪的次數多了後，所以我們自己開特教班，人數已經多到集合起來辦一所學校的學生數都夠了。 請老師們讓孩子有能力「出去」，出去之後再回來才是真正有能力可以改變家鄉困境的。表現不好或是「不乖」的孩子可以來學其他學科意味低的課，多一點手作，多一點遊戲，多一點歡樂，也許他就會慢慢變好了，如果你不讓他換一條路走，把他鎖在教室讀教科書，孩子會一日一日地枯萎的。 332 余懷瑾、李秉軒和其他330人 15則留言 3次分享 讚 留言 分享